后面的话没说出口，但是林默听懂了。

她伸出手，很轻地揉了揉晏玥的头发，从发丝间拈掉一片不知何时沾上的枯叶。

“晏玥，你那幺想，也没错。”

“教的学生一批又一批，有时候，连自己最初想做什幺都快忘了。”

“该教给你们什幺，想成就什幺样的学生......反而模糊了。”

“倒是小白，替我做了些我没做到的事。当初你们一起考上一中，我就想让他带句话给你...”

“说你是个内心比很多孩子都坚韧的姑娘，就是别把自己逼得太紧，别光顾着埋头看书，忘了看看外面的世界......”

“......老师，我...”

听到这里，她泪如泉涌。

她已经听不清林默后头说的话了，泪水止不住的爆发了，混着突然明了的感觉。

可是，明白得太晚了。

口琴丢了，误会冰释了，可那个总在她吹口琴时安静趴在桌边听的少年，再也回不来了。

林默静静看着她哭，原本空洞的眼神里渐起波澜。

她低头在手提包里摸索一阵，取出一个用软布仔细包着的东西。

伸手触碰口琴的瞬间，指头打着颤，好像那琴身挺烫手。

她停顿了很久，才终于有力气将布包完全打开。

布一层层揭开，躺在软布中心的，赫然是那把晏玥以为再也见不到的口琴。

“小白的书包里找到的。”林默娓娓道来那天的事，“他去世那天，原本...是要把这个还给你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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