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扬殊带着那些兵士在山林里挖了很久，才终于露出灵脉的真身。刹那间，天地皆被浓稠的雾气笼罩，凡人倒还好，修士却个个都难以忍受，不得不闭气凝神。

灵气对修行自然是好东西，过浓却有冲破经脉的风险。

云扬殊表现如常，他已习惯被过于充沛的灵力冲刷经脉，化神尊者的修为也曾在他体内穿行而过，只要忍过剧痛，便是气海的充盈。这些年来，他就是如此修行，用淫妖的器官，用淫妖的手段，到如今，竟也颇具成效了。

炸药点燃的瞬间，没有多少火，只有撼动天地的巨响，泥土飞溅，然后在浓雾里化成泥浆。云扬殊御剑在灵脉上空悬停，其实看不太清，雾气太重，但很快，浓雾从地底翻涌而出，似狂暴的海在翻涌尖啸。

灵脉就这般轻巧地断了，等到恢复或许是千万年后。

磅礴的灵气逸散进空中，终将会消散进每一株细弱的草，或是沙石，不论野兽或是凡人也可以分得一抹延年益寿的凉气。天地循环断绝，将来等空中弥漫的雾气散尽，便再无法补足，届时，少了灵气，修士便不会比凡人厉害多少了。

灰鸟停在云扬殊的肩头，歪着脑袋看他，鸟喙啄走了他发间凝结的水珠。

等到翻腾的浓雾变得缓和，云扬殊才落了地。他很久没有去那幺高的地方，甚至有些怕，没能磨合太久的剑用起来很生疏。

从前他很喜欢风擦过脸颊的冰冷触感，但如今却只觉得冷。他把自己活得像一个凡人，似乎这样就可以淡忘过去那些风光的日子，也似乎当真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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