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肃之把头埋进盘绕的身体里遮住眼睛，不去看，就假装没有，可此起彼伏的淫叫低吟教他无法忽视。

做一条蛇也很好，懦弱地逃避也显得不突兀。

等到声音止息，他擡起头看过去，于他如今而言可称庞然大物的两具赤裸肉体纠缠在一起，冒着热气与潮湿的欲望。

他该习惯了，但仍是感到悲哀。

云扬殊穿好衣服离开时，虞肃之偏头撇了一眼跪在地上满身狼藉的柳瑶，肮脏淫乱，卑贱下流，可怜可悲也可笑。

可转念一想，实则他也没什幺不同，被当作玩物，肆意玩弄，极尽羞辱，这同病相怜之感甚或令他对柳瑶生出同情。可等他用昏花的蛇眼去仔细辨认，却看见那人脸上是可称得上幸福的笑。

云扬殊径直走进林地里，天色已经浓黑，不远处的营地燃起篝火，兵士在饮酒，大声叫嚷着，或许也会拿他当作谈资。

少有人知道他这太子由何处来，但军队总归听从皇帝的旨意，何况他是会用法术的修士，是以也能对他乖乖听命。

但四起的流言是堵不住的。

他没有遮住那一双幽蓝的眼，自虐一般听着那些针对他的编排。

有人说他确是“婉歌圣女”，爬上皇帝的床，用狐媚手段讨了皇帝欢心，便混了个太子身份，这算是最荒诞的说法。也有些靠谱的传言，说他确实是真太子，不过流落在外，当了婊子，才做了那“圣女”，如今皇帝后宫无人，便抓着他来当太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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