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砚的指尖在平板电脑上轻轻划过，调出谢言的病历档案。他看着那些新增的症状记录——空间感知紊乱、幻听幻视加剧、社会功能严重退化。

“从什幺时候开始的？”他的声音依然平稳，但比平时低沉了些。

谢言睁开眼，望着天花板：“搬进去第一天。”

“频率？”

“每天。”谢言的声音带着麻木，“特别是夜里。”

江砚在病历上快速记录着，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。写完最后一行，他放下笔，目光重新落在谢言身上。

“为什幺不联系我？”

这个问题问得突然，谢言愣住了。他张了张嘴，最终只是扯出一个苦涩的笑：“联系你做什幺？告诉你我的幻觉里全是你？”

江砚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片刻，忽然站起身。谢言下意识地绷紧身体，看着他走向药柜，取出一小瓶透明液体和一支未拆封的注射器。

“这是…”谢言的声音带着警惕。

“营养剂。”江砚熟练地拆开包装，“你最近体重下降太快。”

谢言看着他走近，本能地想要退缩，却又强迫自己坐在原地。当冰凉的酒精棉擦过手臂时，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。

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，江砚忽然开口：“你看到的我，是什幺样子？”

谢言怔住了，这个问题比注射更让他无措。他垂下眼睛，声音几不可闻：“就和现在一样…穿着白大褂，不说话，只是看着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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