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砚没有立刻去处理设备，而是走到谢言刚才坐过的椅子旁。指尖拂过还残留着体温的传感器，最后停留在扶手上——那里，或许还萦绕着谢言紧张时细微的颤抖。

他低头，目光落在光洁的地面，那里自然没有任何血迹，但方才那抹在白色绷带上迅速洇开的鲜红，却清晰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。

“反应过度了……”他低声自语，语气里听不出喜怒，只有纯粹的分析。

他走回操作台，调出刚才实验结束前的监控录像。画面中，谢言正看着他走神，眼神空洞而疲惫，带着一种脆弱的茫然。然后，是传感器勾到绷带，谢言吃痛回神，眼中瞬间布满惊恐和抗拒，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，瞬间炸毛，充满了防御性。

江砚将画面定格在谢言猛地后退，抓起信封仓促鞠躬的那一刻。那动作里的慌乱和恐惧，几乎要溢出屏幕。

他微微蹙眉。江砚只是想看看，那层层包裹的白色纱布之下，究竟藏着怎样一番“景色”。是想看到那苍白皮肤上蜿蜒的、由痛苦凝结成的“作品”，想看到谢言在被揭开这最私密耻辱时，脸上会露出怎样破碎又动人的表情。

他几乎就要成功了。他看到了谢言瞬间的吃痛和颤抖，看到了那绷带上迅速洇开的、刺目又艳丽的红—这比他预想的还要快，看来伤口很新，或者很深。这让他血液里某种隐秘的兴奋感微微沸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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