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衍僵在原地，喉咙发干，准备好的说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，手里捧着野果和清水，不知所措。

“我……找了点吃的和水。”他最终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话，声音沙哑得厉害。他走上前，将东西放在她身边，视线始终低垂，不敢与她对视。

楚遥没有去看那些食物，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周衍脸上，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，躲闪的眼神，以及那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懊悔模样。她轻轻勾了勾唇角，那笑容很淡，却像羽毛一样搔刮着周衍敏感的神经。

山洞里一片寂静，只有洞外隐约的鸟鸣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。

良久，楚遥才缓缓开口，声音带着一丝事后的沙哑，却异常清晰：“周警官。”

周衍身体一颤，这个称呼在此刻听起来格外刺耳。

“要不要我帮你好好回忆一下，”她顿了顿，目光在他脸上逡巡，像是在欣赏他的窘迫，“昨晚发生了什幺？”

周衍猛地擡头，撞进她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中。他张了张嘴，想说什幺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回忆？那些他拼命想要遗忘的、禽兽般的片段，她要再度回播给他看吗？

就在他心神剧震，无所适从之际，楚遥却动了。她掀开盖在身上的外套，任由它滑落，露出了更多令人心惊的痕迹。然后，她扶着石壁，慢慢地、带着一种刻意展示的柔弱姿态站了起来，一步步走向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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