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底，安南前不久化掉的雪又变成雨从天瓢泼一样往下落，大雨连绵一周，临边的吕凤镇发了洪水，整条街道，跟被土匪洗劫过，满地碎纸塑料袋烂桌腿，四五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踏溅没过脚掌的泥浆，穿梭在十字形街道，来来回回。

到了半晌午，无一则好消息。

陈牧不信地推开金佑成打的伞，抓着照片，一脚一脚踩在泥里，坚持重新从街头一家一家扫到街尾。

但得到的统一回复都是，没见过，没注意，不知道。

陈牧就站在廊下，成排雨帘滴落在他肩膀，很快整个人都湿透了，已经好几天没合眼，一张俊脸挂满沧桑疲倦，“你在好好看看，就是这个人，他前两天在这里逗留过一天……”

一周前他们调了街道监控，一路追踪到这里，便没了方向。

看店的是个有点年纪的老大爷，他们家地势最矮，昨儿洪水来的时候，他们家淹得最惨，许多货品都被洪水冲走了，肉痛得很了，谁还有功夫想几天前的事！

“没看见就是没看见，你就是问一百遍我也是没看见。诶，我说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不是都特别闲呢？这个问了，那个问，人找不见了，就去找警察，来烦我这个老头子干什幺，走走走，别耽误我收拾东西。”

说着那老大爷毫不客气搡了他一把，大约也是没注意，又或者是几天没日没夜的找人，耗干了他的力气，陈牧高大的身形晃了几晃，差点就这幺栽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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