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

大厅的灯光终于收敛，从先前冷冽的聚光转为柔和的漫射光，空气里沉重的压迫感暂时松开了一些。铁椅依旧孤立地矗立在中央，像是一座尚未冷却的祭坛，静默地见证著白日间发生的一切。

十名调教师退到两侧，依旧戴着面具，双手交叠在身前，没有说话，只是冷冷地注视着。这段时间被称作「自由时间」，参加者们可以彼此交谈，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，规则仍在──任何涉及真实姓名、身份、外界生活的信息，仍是严格禁止的。能谈的，只有性，只有SM，只有那些方才被椅子揭露过的秘密与欲望。

剩下的二十五名参加者三三两两围成几个小圈，呼吸依旧紊乱，黑色头套遮住了依旧露出五官，只有声音、肢体与下意识的动作能传递情绪。

最先被人围住的，是那名体型瘦弱的中年男子。他还跪坐在角落里，双肩轻颤，似乎还没从刚刚那场「与亡妻的幻境」中抽离。几个女奴小心靠近，其中一人声音柔和地说：「对不起……刚刚我真的误会你了。第一眼看到那个画面，我心里充满了排斥，甚至还责怪你……可是现在，我只觉得很心疼。」

另一人接着低声补充：「我也一样，一开始还觉得你……太过病态。但听你说出那是你的妻子，我才明白，你只是想再见她一次……那不是癖好，那是爱。」

男子没有回答，只是抽噎着点点头。有人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，虽然隔着头套与项圈，仍传递出真切的安抚。他的哭声逐渐平缓下来，像是终于被允许在这冷酷的舞台上流露人性的温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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