浴室的门轻轻推开，闻思远从氤氲的雾气中走出，黑色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额前，水珠顺着他的脖颈滑落，浸湿了单薄的睡衣，他缓慢走到床边坐下来。

闻锐阵正坐在床边，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，神情淡漠，闻思远没有开口，只是默默走近，坐在男人的身旁，他的身体微微倾斜，想要靠近男人，又不敢太过明显，房间里只有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光芒，映照在两人的脸上，显得格外冷清，还非常寂静。

闻锐阵察觉到身旁的动静，不动神色收起手机，侧头瞥了一眼闻思远，少年的头发还在滴水，水珠顺着发梢落在床单上，晕开深色的痕迹，闻锐阵皱了皱眉，“为什幺不擦干头发再出来？”

闻思远缓缓低下头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：“等下……会自然干的。”

闻锐阵没有再说什幺，只是将手机放在一旁，目光落在闻思远的侧脸上。

少年的睫毛微微颤动，像是蝴蝶的翅膀，脆弱而柔软，闻锐阵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：“我前两天联系到你妈妈了。”

闻思远的身体猛地一僵，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床单，他的喉咙像是被什幺堵住了，发不出声音，只能静静地听着。

“她确实嫌弃你是双性。”

闻锐阵的声音平静，但是像一把锋利的刀，直直刺入闻思远的心脏里面去了。

闻思远的眼眶瞬间泛红，泪水在眼底打转，倔强地不肯落下，整个人低下头，不想让闻锐阵看到自己的脆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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