审讯室的灯光只有一盏，从天花板正上方打下来，在化学家惨白的脸上投下深深的浅浅的影子。他坐得笔直，双手被铐在金属椅子上，神情平静得不像一个刚刚落网的连环杀人犯。

顾川坐在他对面，手指交叉放在桌上。江夜站在顾川身后，高大的身影几乎将顾川完全笼罩。

单向玻璃的另一边，专案组的成员和秦峰都站在那里，默默注视着室内的动静。

“你的手法很专业。”顾川开口，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，“自制的化学药剂，精确的时间控制，还有现场留下的那些伪装性痕迹。你计划了很久。”

化学家嘴角向上牵动了一下，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笑容。

“我只是在处理一些过期的垃圾。”

“那些人不是垃圾。”

“对我父亲来说，他们是。”化学家的视线越过顾川，看向他身后的江夜，“对你们来说，他们是社会名流，是城市精英。标准不同而已。”

江夜向前走了一步，金属椅脚摩擦地面的声音很刺耳。他的存在本身就带着一种压力。

“是谁帮你搞到那些受害者的详细行程？他们的安保漏洞，私人住址的平面图，这些东西，不是一个失踪多年的化学家能轻易搞到的。”

化学家的目光终于有了一点波动，他看着江夜，眼神里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嘲弄。

“江组长，你觉得你抓到的是什幺？一条咬人的疯狗？”

他停顿了一下，似乎很享受此刻掌控谈话节奏的感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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