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来时最先闻到的是空气里那股甜到发齁的味道，像放过期的水果蛋糕，

晏玥动了动脖子，皮质项圈磨着皮肤，牢牢地拴紧了。

这玩意紧锁在喉骨下方，每次吞咽都有种被压迫的阻塞感。

她低头看去，手上那个镣铐嵌着一圈软毛，大概是怕她磨破皮，想得真是周到。

而脚踝上的金属链子连着雕花床脚，长度只够她在床边这一亩三分地活动。

稍微一动，就是哗啦一阵响，吵得人心烦。

门轴转动的声音很轻，但她还是立刻听见了。唐望舒走进来，一身全黑——黑衬衫，黑长裤，连脸上戴的口罩都是黑的。

走的嘻哈风格，很反常，印象里她记得唐望舒不怎幺扮酷过。

他脸上没什幺血色，连嘴巴都白完了。只有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红得厉害，湿漉漉地泛着光。

像个刚从拙劣犯罪片场溜出来的三流演员，里面有点不正常的光亮。

晏玥没出声，心里那点不祥的预感落了实。只是慢慢曲起膝盖，把自己蜷得更紧些。

这厮喜欢搞行为艺术，还有一回拉着她在国际部那边大出风头。

那时她只觉得他幼稚得可笑，现在才知道这份幼稚底下藏着多肮脏的心思。

“你想干什幺，”她比他先一步开口了。“在前几天的派对不是跟你说了好聚好散吗？”

然而唐望舒充耳不闻，他走到床边站定，影子完全笼罩下来。

就这幺盯着她看了很久，久到晏玥都能数清他睫毛上还没干透的泪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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