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本该如此——共享所有，痛苦也不例外。”

他靠过来，让晏玥明白一件事：你是我的，必须承载我的所有。

他的拥抱，他的呓语，他的情绪，都成了晏玥甩不掉的负担。

更让她窒息的是，当他发泄完，获得片刻扭曲的平静后，脸上那份依赖会一点点褪尽。

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审视。

他的嘴角悄悄挂上浅笑。

她的竹马不再用以前粗鄙的谩骂。

体面地换上了绵里藏针的贬低：

“啧，这道题又解不开？玥玥，你以前脑子没这幺钝。”

他是她的同桌，当他的目光扫过她写满草稿的纸，那份轻蔑货真价实。

“这身衣服...颜色好丑，衬得你气色不太好。改天带你去我常去的店挑挑？”

他是她放学路的伙伴，当他捻起她袖口磨起的毛球时，就会来一句这样的讥笑。

“晏叔最近...还在开夜班网约车？真不容易。” 当聊起晏爹的时候，他顿了顿，嘴唇也跟着向上扯。

那一刻，她真的看不懂他的笑容。

“你得多劝劝他，别太轴了。”

“学学我爸......有时候，认输也是一种智能。早点认清现实，少受点罪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
每个字都往她和她老爹最痛的地方戳。

每一次这样的关切或玩笑，都用着裹了糖浆的钝刀在砌磨着晏玥。

那些话钻进耳朵，刮擦着神经，留下看不见的血痕。

她得咬紧牙关才能忍住不反驳，而反驳只会招来更狠厉的贬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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