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曾经在人间有一个朋友，他是个郎中，有一次在山顶采药不慎滑落了下来，我救了他。”

“后来我们成为了朋友，他教我读书写字，我陪他上山采药。我们也会在月下对弈畅饮，他告诉我许多人间的趣事，那时的我充满向往。他成婚时，我去凡间幸幸苦苦干了三个月，挣钱给他准备了三箱礼金。”

“他孩子生病急需一味蛇胆入药，我给他杀了我的同族。”

言及此处，墨无咎的嗓音低哑颤抖，还带上了一丝微微的哽咽，轻得似乎被风一吹就能吹散。

阮白恬想了一下，还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臂搂住了墨无咎有些轻微颤抖的肩膀，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等待他的下文。

“和景十三年，宫中传染起了一种恶疾，整个太医院束手无策，皇帝下令能有治愈此疾病者上黄金万两。那个小郎中，他去了，还开出了一味方子。”

“宫中患病人数很多，急需大量蛇胆入药，自那之后，皇帝下令军队开始四处猎杀。可不只是蛇，别的动物身上也总是能让人类有利可寻的，森林里的小动物们一时间险些被屠杀殆尽。”

“偏偏皇帝的那位宠妃患病最重，甚至普通的蛇胆对她效益甚微。那个小郎中看皇帝终日愁苦忧心，于是起了为圣上排忧解难的心思。他把我约出来，骗我喝下了雄黄，把虚弱到难以维持人形的我送去了皇宫。”

“整整四个时辰，我被太医院的那群人按着解剖取胆，我意识清醒地看着一把把尖刀刺进我的身躯，剖开我的血肉一点点地挖出内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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