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月亮与六便士》里写道，在爱情的事上如果你考虑起自尊心来，那只能有一个原因：实际上你还是最爱自己。

钟冉觉得，他对林雨的喜欢，已经远超于喜欢自己了。在追求林雨这件事上，他早放下了所有尊严。既然已经做到这种地步，就没有任何好顾虑的了，无非就是更卑微一些。

“好不好啊，林老师？给我一个机会吧。”

“试一试，跟我恋爱。”

林雨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，对钟冉说：“明天给你答复，好吗？”

“好吧。”钟冉只能说好。

他原以为，林雨不过是在搪塞他，然而第二天，林雨真的找了他。

林雨发微信给他，把他约到了咖啡店。

“林老师，你想好了？”钟冉的心咚咚咚跳得极快。

“钟冉，我想，今天不是我给你答复，而是你给我。”林雨说。

“什幺、意思啊？”钟冉不解。

“我的肚子里，曾经有过你的孩子。”林雨缓缓开口，“但是后来，我故意把它弄没了。不是不小心摔了一跤，而是我为了挽留袁朔，有意地摔下去的。”

钟冉的心一阵抽搐，心底情绪极其复杂。

“因为这次流产，我没办法再怀孕。这是我做了错事，所应该承受的。但你是无辜的。”林雨盯着钟冉微微发红的眼睛，问，“你觉得这样的我，有资格接受你的喜欢吗？这样的我，你还愿意要吗？”

钟冉起身走了。

望着他离去的背影，林雨压抑在心底的悲伤情绪终于爆发，两行泪水即刻落下，他趴倒在桌上，闷声抽泣，细瘦肩膀不住颤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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