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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道恒一派轻松诉说这沉重往事，小青一边听着一边观察业止神情，原以为他会有剧烈的情绪波动，谁知他自始至终雷打不动，甚至连眼皮子也没掀起，他逆光而站整张脸笼着层阴影，光线照不进他眼里，让人看不清他的悲欢喜怒。

两个喜怒不行于色的男人，无声中互相对峙，说不清是该大打出手，还是让陈年烂事随风而去，李道恒虽不是灭镇元凶，却是其子，都说父债子偿，若业止真要算帐，早在李道恒说完前因后果时动手。

小青率先打破这僵局，她问：“所以……你这是借刀杀人，让我们除掉你的仇家？”

“我没想那幺多，只想让你找到胡萍儿罢了，再者……”李道恒一甩衣袖，双臂环胸，摇头时那高高扎起的马尾也随之扫动，他眯起眼眺望远方的铅华寺杀意漫起，“报仇这种事，还是要亲力亲为才有成就感，我本想让他俩魂飞魄散，永世不得超生，不过你若想放他们一马，那便随你高兴。”

说罢，李道恒向着小青露出灿烂明媚的笑容，好似只要小青高兴，他便圆满。

李道恒这人就是如此捉摸不定，前一刻还在谈挫骨扬灰之事，下刻又能谈笑风生。

小青并不想去深掘这一切是李道恒密谋策划许久，还是无心之举，总归结局是好，过程纵是稍微有瑕疵也能揭过。

“我可不会道歉，应当说你反而还要谢我，我爹死后留下一大堆烂摊子，许多次我差点丧命于那些『长老』手里，若不是命硬活到现在，莲香镇始末，只怕你到死也不清楚。”李道恒看着沉默的业止，摊开双手俨然一副无赖样，“大不了我与你说坟头位置，让你去刨尸泄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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