改变太困难了，卸除防备，去接纳新的人，新的生活，太让人恐惧了。司倪时常想起商佐，那个陪伴在她身旁二十多年的人，看过她所有不堪、出糗的事迹仍愿意站在她身边的人。

「朝鹤，我们的情况有些特别⋯⋯你并不了解我⋯⋯很多事我暂且做不到，我在试了。」

「那谁才了解妳？商佐？」他呵笑一声，「妳在他身边什幺都可以做到？」

「不是，我不是这个意思⋯⋯」

他反问：「既然如此，你们怎幺不在一起？他对妳这幺好的话，还会轮得到我吗？」这答案大家都心知肚明。

满腹解释的念头在这一刻被浇熄，司倪明白他发脾气的原因。自己喜欢的人不断躲避自己，朝另一人靠拢，任谁都会心生不满。

司倪抿唇久久不语，最后能说的也还是道歉。

朝鹤意识到自己把话说重了，始终引以为傲的耐心竟在这刻失控。他烦躁地起身，也说了句抱歉。

气氛凝滞，司倪觉得自己再继续待在这就太不识相了，简单地收拾东西。「我先去学校了。」

「我送⋯⋯」

「不用了，我自己可以。」

她丝毫不拖泥带水，听见电子锁上锁的声音，朝鹤发现她是真的走得俐落，他气得擡腿一脚就踹翻查尔斯的狗粮。

（查尔斯：干！）

上回那一件事后，朝鹤便没有再主动找过她，她知道自己又搞砸了一件事。

这让司倪想起商佐，他们也时常冷战，可是最终他都会求和。现在想想，实则就是道完歉后，便是迎来一顿说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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