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内环绕着爵士音乐，胡亭葳仍旧淘淘不绝，希望她给她一点建议，或者安慰。面具下的司倪是擅长这件事——成为第三者去安慰别人。

她其实有很多方式可以让胡亭葳对他改观。

譬如商佐其实并不如外人所见的那般热情，在家多半少话，思想也并非无时无刻都处于正向，偶尔还有点钻牛角尖。他好胜心也强，有时会为了一场比赛不眠不休的练习。

他也爱面子，在朋友面前让他难堪是绝对不允许的。

「不会的，商佐不是那种人。」

胡亭葳双手合十。「有姐姐这些话我就放心了。」

她知道他喜欢的餐酒馆、电玩和球星，还有小时候尿过床，被阿姨追打的糗事，以及叛逆期时染了一头大金发，她明明陪他走过了光芒万丈的青春，自己怎幺却是黯淡无光。

朝鹤招呼完客人走来时，就见司倪一个人在流理台前拚命洗着杯盘。他上前看了一眼，只一眼，就伸手按住了对方的手。

司倪吓了一跳，水流声仍旧刺耳。她看清来人，「⋯⋯我不是说在店内不准碰我吗？你最近是不是跟我有仇啊？就想和我唱反调。」

她愣怔，对于自己接近哽咽的声音感到不知所措。

朝鹤什幺也没说，「姐姐不痛吗？」

「⋯⋯什幺？」

「手上的伤口这幺深，还冲水，不痛吗？」他又说了一次，「平常入得深一点就开始哭，皮开肉绽就不怕了？姐姐是不是只对我有偏见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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