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小的兰斯特没再问我为什幺知道修女对他做了什幺,只在签订契约后第一个秋天,问了我一个问题。
「如果我希望妳杀死修女,要付出什幺代价?」他的双眼映照壁炉的火光,幽黑的瞳底彷佛藏着无尽愤恨。
「为什幺想杀修女?」
「只有我逃出来,其他人还在受苦。」
「杀她一个,其他孩子只会被转移到其他教会,说不定别的教会又有这种人,到时候你恐怕付不出要我杀更多人的代价。」
「那些和我无关,我只想整理掉跟我有关的。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,即使妳想收割我的灵魂我也不介意,一命换一命很公平。」
「收割灵魂……」我不禁好奇这孩子所知道的女巫,到底是什幺样的存在。
「妳笑什幺?跟女巫交易不是跟魔鬼交易一样吗?妳不需要灵魂吗?我看妳都没吃过东西,不是吃人类的灵魂维生吗?」
「你从哪里听来这种说法?」
「图画书上……」
「喔。」那就不意外:「图画书的作者说不定没见过魔鬼,你不如用你的双眼来认识女巫?」
「那……妳想要我付出什幺代价?」
「还没想到,但是我也不喜欢修女,所以代价先欠着,我应允你的请求。」
「真的吗!」他坐直了上身,很是期待地问道:「什幺时候杀她?」
「那就……今年的第一场大雪来临时吧?」
「嗯。」他捧起我煮的热牛奶一口气喝光:「我要睡了,明天要去森林捡栗子。」这是我给他的差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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